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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与蛇】单篇完结作品

**小说 2024-07-15 17:55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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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与蛇】单篇完结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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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amida.tear
2024/3/7发于SexInSex
字数:11,196字

               龙与蛇

                引子

  我想要成为烟花,在绚烂中幻灭。

              (一)Red Rum

  「哈,瞳,英格兰果真胜了!」

  我笑着看向身边一脸无奈的黑衣女孩,随手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我不甘心!」她咬着嘴唇,用力眨了眨眼睛,没让眼睛里的泪水落下来,
眼神之中却满是无奈和不甘,「不该让你先选择的,这不公平!」

  「足球是圆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或许在另个平行宇宙,发脾气的是
我。」我用力揉了揉她的发,声音却严肃下来,「再说,现在说这个未免太晚了。
别忘了,这可不是咱们两个的游戏。两帮的兄弟姐妹都看着呢,既然咱们都是大
姐头,那么愿赌就要服输……何况,还有那两群老家伙。」

  说着,我起身,披在身上的丝质睡袍悄无声息地滑落下去,然后就那么一身
赤裸地走到那个小小的吧台旁边,端了吧台上那杯血红色的酒,一步步地向瞳走
过来。

  「早说过,这杯酒是为你调的。」

  我跨坐在她腿上,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把酒杯递上去。瞳那双美
丽的眸子睁得好大,直直地看着我,抿着嘴唇反抗了两下,终究无奈地放弃。

  她开始顺从地吞咽,玛瑙似的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她开始无声地哭泣,钻石般的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淌下来。

  我从她的脸颊吻到她的颈再吻到她的胸。边吻,边伸出舌头,舔去她精致的
脸庞上的泪,再舔去她白皙的胸脯上的酒——泪是咸苦的,酒的味道却五味杂陈,
甜的是石榴糖浆,酸的是柠檬汁,苦的是安谷特斯拉苦精,辣的是朗姆酒的本体,
而咸的,是我加在里面的,那一点点的血,来自我手臂上的新鲜伤口。

  她把眼睛闭上,开始咳嗽——用甘蔗酿的酒,原来也可以这么烈,烈得可以
点燃——她现在一定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食管和胃的位置。

  而那酒里面,有我身体的一部分。

  「泪,我恨你。」

  喘息的间隙,她说,任凭我把她上身的黑色皮衣解开,脱掉——圆润而有力
的肩头上,纹了条小小的西方龙,双翅张开,嘴里喷出一团火球,从她的锁骨一
直烧到胸口。

  「嗯。应该的。」我说着,把杯里剩下的一点酒倒进自己嘴里,然后随手把
酒杯抛到脑后。在酒杯撞到墙上的「啪嚓」脆响中,我按住她的肩,把她压倒在
身下。

  她似乎明白我要做什么,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张开嘴。我把唇盖上去,让嘴
里的酒液一点点流到她的嘴里。瞳开始吸吮,顺从而迫切,仿佛婴孩。

  随着最后一滴酒,我的舌尖探入她的牙关。她却在此时,恶作剧似地一咬牙。

  「小魔女!」我吃痛,轻轻骂了一句,然后,再一次狠狠地吻下去。

              (二)花溅泪

  到今天,我和瞳认识整整三年了,但是,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只有半载。

  是的,我们结识于网上。

  她喜欢我的文章,我喜欢她的诗。

  她外冷内热,很喜欢帮助人,也很感性。

  记得有一次我们讨论鸡尾酒,她说她喝过「玛格瑞塔」,我告诉她「玛格瑞
塔」的来由是个悲伤的故事。她在那一端沉默,然后告诉我她哭了。

  我们知道彼此都会带一个不小的团队,冲锋陷阵,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份工作,
但是家族使命,总会做好。

  但更重要的,是我们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不安全感和对于死亡的迷恋。我们
会透过文字彼此爱抚,通过诗词的对答,幻想我们在战场上一次次的战死,或者
被俘然后被奸淫,再被斩首。有时,在斩首前我们会被准许当众自渎,然后死在
高潮的那一刻。也有时,我们会被枭首示众,让两颗头颅戳在高竿上,看着两具
无头的尸体被兵士们侮辱,看着在自己身体的每个孔洞——阴道,肛门,乃至断
颈之处,插进一根根大小不一的阴茎,然后撒下或黄或白,或稀或稠的各色精液,
最终抛弃荒野,任鸟兽啄食。

  每次到这个时候,我都会高潮,我的淫水会溅起来,喷在我的计算机屏上。

  我也喜欢在与男人做爱时看或想象这些。甚至边想,便让从后面插入的男人
狠狠地打我的屁股,而每次这样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地高潮发狂。

  瞳不似我一般放荡,她说,她曾经有过不只一个爱人,男女都有,但现在是
单身。她有资助过一个叫做小花的孤儿女童,那女孩很聪明也很秀气,她很爱那
女孩,但是知道自己应该没办法看到她长大以后的样子。她总幻想自己会在年轻
时就死去,因此也总会沉迷在这些死亡的幻想里,想象着和我一起被奸被斩,然
后疯狂地自渎,哪怕是在露天泳池独自游泳的时候。

  我们还有一个约定,不管谁先死了,都要带着把对方的文章和诗,对方的故
事,还有对方那一份没完成的生命,一起精彩下去。

  半年之前的一天晚上,我们在邮件往来中谈及纹身,我告诉她我的左乳下缘
纹了一条蛇,蛇口含住我的乳头。而她告诉我,她的肩头纹了一条喷火的西方龙,
喷出的火焰,从锁骨下方一直到胸口。

  「泪姐,」她在邮件里写到,「今天我纹了个新的纹身,在手臂上。」

  「哦?是什么?」

  「左臂上,是个『爱』字,右臂上嘛……是一句杜甫的诗。」

  「是什么?」

  「你猜猜,我终于可以把我最爱的永远都刻在我身上了……好了,先去开会,
开会回来告诉你,希望不会在会上被人打死。」

  我不知道她这么晚要去开什么会,但是我在用手机回复她的时候,正在利落
地穿上我的皮衣,整理好靴筒里的匕首。

  「正巧我也有个应酬,没醉过去的话,回来聊。」跨上摩托车的时候,我复
她。

  那天晚上的交手,很残酷,我和对方的带头人打得不相上下——我知道那也
是个女人,而且现在很多时候女人其实比男人能打——趁她一个破绽,我把她压
倒在地上,挥起匕首划向她的颈,她抬起右手格挡。

  匕首把她的衣袖划破,粉嫩的手臂上,五个汉字纹身,被一条长长的血槽横
贯。

  「感时花溅泪」。

  不知为何,我骤然想起三年前在一次械斗中,那个正走在上学路上却不幸被
流弹击中的十岁女孩。记得我派兄弟送抚恤时,从她所在的孤儿院知道她叫做
「小花」。

  「瞳……」我一下子怔住,心里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喊出了这个名字。

  而她却在那一刹那一跃而起,锋锐如刀般的指甲在我右眼上一划而过。

  痛彻心肺,我的眼前一片血红,血和泪一起淌下来,看着面前那个俏脸淌血,
如同修罗的小魔女瞬间化成一座石雕。

              (三)龙与蛇

  「飞龙会」与「腾蛇帮」。

  本地地下势力的两大势力。

  纷争不休几十年,却都懂得保护自己的有生力量,所以每次的争斗,往往是
单挑。

  斗勇,也斗狠。

  十年前,为了争夺几家夜总会的归属,两帮人各派人,在帮众面前,拆下自
己大腿的关节,由跌打医生接上。每次,那医生都会故意接歪了,于是重新砸开,
再接上。

  那次,「飞龙会」的人在最后哼了一声。

  十三年前,为了一条街,两帮的帮主当众比赛篆刻,四个字「天下太平」,
材料是自己的大腿,边刻,边要向伤口上撒上盐和辣椒粉做印章的朱砂。

  最终,「腾蛇帮」的帮主,也就是我的父亲,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把他腿上
「平」字的一竖变成了鲜血淋漓的一撇。

  十七年前,为了一批重要的枪械,两家各派了自己的少奶奶,双双当众切腹。
一样利落地下刀,一样的速度,一样的深浅,一样的合乎礼仪,一样的没有介错。

  只是,在双双呻吟抽搐了六个小时以后,瞳的母亲,也就是「飞龙会」的少
奶奶——比我的母亲早断气了两分钟。

  甚至有传言,在五十年前,在争夺那个最重要的渡口时,两家用的是「跳油
锅」的方式,一对一地跳下去,直到一方放弃为止。那一次,两方的男丁基本都
在油锅里化成人油了。

  据说,那场纷争,直到「飞龙会」家的三位少奶奶狠心在孩子撕心裂肺的哭
声里自己跳下去之后,才随着「腾蛇帮」家的迟疑放弃而结束。太久之前了,没
有人知道这个说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我和瞳见到的各自族里的长辈,却
大多是一些满脸阴鸷的老妇人。

              (四)一整月

  那场厮杀之后,瞳和我厮守在在马尔代夫的悦榕庄酒店里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在那里,我们知道了彼此真正的身份,也知道了彼此帮会的一些秘辛——原来我
们的交手比在网上认识得还早。

  我大她三岁,却比她晚半年才当上一帮之主。

  我是「腾蛇帮」的大姐头「美杜莎」,而她是「飞龙会」掌舵人「小龙女」。

  我的眼睛保住了,只是在眼睛上留了一道纵向的疤痕,而我并不想去掉它,
因为这是她留给我的印记。

  我却从没有对瞳提起过关于小花的事。

  还有,从那时起,龙与蛇,真正缠在了一起。

  显然,她和我一样不缺乏锻炼,纤细的腰身之中,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
气。

  我喜欢她侧着身体,和我四条腿交缠,用彼此的阴蒂剧烈地摩擦撞击。每当
那时,我会把她的脚趾含住,吮吸。

  我喜欢和她用69的姿势互相爱抚,让她紧趁而纤细的身体跨坐在我脸上,让
我用鼻尖和嘴唇爱抚她的阴道和肛门,同时用舌头舔过她修建精致的比基尼线。
而她则如同一只小兽,伏在我的身上,舔舐我茂盛的草丛,然后用手指和舌头同
时进攻我的两个洞穴,让我飞起来。每次这样,她都会给我「洗脸」,我也会给
她洗。用什么洗,自己想。

  我们也喜欢穿上双头龙。有时她做攻方,那样我翘起屁股让她从后面进入,
不管阴道还是肛门,同时,我会喜欢让她狠狠地打我的屁股,在我的屁股上留下
通红的掌印。有时我做攻方,她会分开双腿,让我用面对面的体位,边肏她,边
轻轻地咬她的脖子和耳垂,然后把她的乳房一点点含进嘴里。

  她很好奇为什么我不剃腋毛,我告诉她是因为我懒,还有我很喜欢她用柔软
的舌头舔弄我腋窝的感觉。每次,她都把我那里那两丛毛发弄得湿哒哒的。而她,
也似乎渐渐喜欢上了这个游戏。

  总之,我喜欢和她做爱,在床上,在沙滩上,在星空下,甚至在水里。

  有时,我们会包了船出海,白天在最好的珊瑚礁潜水,正午的时候呆在船里
品尝美酒,然后和那些深色皮肤的侍应生肆意的宣淫。而晚上的时候,我们会趁
夜在海里裸泳。有一次,我骗她说我好朋友忽然来了,血腥味会引来鲨鱼,吓得
她紧紧拉着我往船上游,回去之后,发现我是骗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恶作剧
地咬我的舌头。

  她肩上的龙,我乳上的蛇,在我们每次贪欢的时候,都仿佛活起来一样。

  休息的时候,我们一起谈论诗词,音乐,电影,还有彼此其他喜欢的话题,
当然,也少不了继续进行在网上时的幻想游戏,而每次的结局,自然是我们都
「死掉」,然后,又是做爱。

  在那快乐的一整月后,我们终于分头偷偷地潜回去,开始表面上的龙蛇争斗
和暗地里的鱼水交欢。

  我们虽然不能天天见面,但每次见面时却都会抵死缠绵,纵情欢乐。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一切不会长久。

               (五)赌球

  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瞳正枕在我腿上,轻轻啜饮我为她调的那杯「日落」。

  我们几乎同时接到元老会的电话,但是她没有起身,任我继续玩弄着她如小
黑瀑布一般的长发,我们的眼睛对视,表情从容,甚至还相互做了鬼脸。

  双方都不能接受我们相爱。所以,这次双方的「老前辈」们竟然出奇的一致,
联合在了一起。

  连她们给我们的要求也一致,仿佛预先商量好。

  再来一次龙与蛇的比斗,从今天起,三天的时间为限。

  到第四天,我和瞳,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好,」我们异口同声,「不过,方法要由我们自己选择,我们保证绝对公
平。」

  放下电话的时候,我们相视苦笑。

  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

  其实,谁死谁活,都一样。

  有些快,但是对于我们,也够了。

  于是,我们选择把命运交给上天,押在今天晚上十点钟的那场世界杯上。英
格兰对瑞典,虽然赔率有高低,但是在俄罗斯这片冷门迭爆的土地上,什么都有
可能发生。

  如果谁选了英格兰,胜了,就把对方枪毙掉,而如果谁选了瑞典,胜了,就
用长矛把对方活活穿刺到死,就像是北欧神话里奥丁的Gungnir.

  而作为抚恤,我们同时要让各自的势力压下可观注数在对方选的队伍身上。

  这样,如果瞳死了,「飞龙会」会得到一大笔钱,而我死了,也一样。

  风险对冲。

  老家伙们都同意,于是只是剩下怎么选的问题。英格兰的国旗是一个十字,
而我的眼睛上恰恰有瞳留下的那道疤痕。所以,是老天让我先选择,这些不大懂
球的却信命的老家伙们都没有意见。

  唯一有一点点耿耿于怀的,只有瞳那个丫头自己而已。

              (六)10点钟

  足球是圆的,总有胜负,我和她也没法预知胜负,只能期待。

  所以,她就这样傍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这场最后的比赛。

  这场球,我们看得格外认真,认真到甚至没有任何的肌肤相亲。但是,英格
兰进第一粒球的时候,我感到我怀里的瞳身体一僵。

  她高潮了,因为我也是。

  第二粒进球之后,她挣开了我的怀抱,开始坐在一边默默流泪。而我,则开
始调酒。

  瞳一直喜欢看我调酒,于是赛前我答应她调最后一杯,给我们其中的一个人
喝。

  没错,只有一杯,因为这场比赛之后,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下来,而我,
也不会再给任何人调任何一杯酒。

  苦精,柠檬汁,石榴汁,朗姆酒,加上我的血。

  五味俱全,我的独创,Red Rum ,倒过来念,就是Murder.

  她在对我发小姐脾气。嗯,换做我,我也会的。但是,我们又还有多少时间
可以浪费?

  饮了这一杯,开始我们的Happy Hours ,我想,她和我都是这么想。

            (七)第一日——游戏

  是夜的第二场,俄罗斯出局了。

  点球大战的时候,瞳正穿着那条带着双头阳具的内裤,从后面干我的肛门—
—背入的好处之一,就是两个人可以一起看电视。

  俄罗斯的点球射飞的时候,她一巴掌狠狠地抽在我的屁股上。

  我放肆地呻吟,觉得直肠被那根东西撑得满满当当。于是我用力的向后挺着
臀,同进尽力夹紧自己的括约肌。

  我知道,我的这些动作会通过那双头龙稍短的一头传进她的体内。

  今夜,不睡觉。为什么要睡?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这短短的三天了。

  别说什么公平不公平,没有更多的抱怨和情绪,因为我们没有这个时间。

  吃饭?用不着。我们两个的体力,三五天不吃饭原本就没有问题,何况,谁
也不想在死的时候大便失禁。

  所以,只是做爱,不眠不休地做爱。

  我们玩了几乎所有的游戏。

  ——瞳手把手地指导我该怎么切腹自杀,如何准备,如何脱衣,如何寻找位
置,如何下刀,如何抽肠,如何接受介错。她用梳子模拟,边讲解,边演示,然
后由我介错。然后,我来学习,一步步地在她的指导下,用梳柄重重地划过肚皮,
然后呻吟着想象瞳在我身后举起刀,然后让我的头颅飞起来的样子。对,不留气
皮。

  ——我们扮演了角斗士,我持利斧,瞳持剑。她刺中了我的小腹,我却悍不
畏死,浑然不觉地把她击倒,然后一斧斩下她俏丽的头颅,自己再慢慢软倒在她
身边死去。

  ——然后我们变身了亚马逊女战士,袒胸露乳地交战。我冲出来,瞳的箭射
进了我的小腹,我踉跄几下,猛地折断体内的箭杆,然后一箭射在她的心窝——
飞龙喷火的位置。

  ——有时我们又会是一对姐妹,在决意自杀之后,我们拥吻,做爱。我让瞳
靠着床头坐着,用我的黑色蕾丝内裤蒙住她的眼睛,在指奸她到高潮的同时一枪
射穿她的太阳穴,让她的脑浆混着鲜血溅到墙上。然后,我干她的尸体,再射穿
自己的头颅。

  ——当然,我们更是战场上落败的姊妹花,甩开长长的发帚,甲胄被卸去,
衣服被剥掉,连仅有的肚兜也被扯落地上。敌人允许我们在临刑前自渎,我们相
对而跪,自渎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想象对方头颅飞起来的样子。

  窗帘一直开着,我们不在乎谁会偷窥,甚至,我还希望有人能看见,然后把
我们的样子记住,或者画下来。

            (八)第二日——彼岸花

  有人敲门。

  「是谁?」瞳从我的胯下抬起头,有些诧异。

  我却只是微笑,然后一身赤裸着去开门。

  门外是三个壮硕的男人,拿着纹身枪。

  「说过咱们要一起纹上彼岸花的。」

  我朝她微笑,她也会意。

  我躺下,让纹身师在我小腹上的那块伤疤上纹——那是我从前试图自杀时刀
子刺进去的地方,还好那时没死。

  瞳伏在我旁边,把那个纹身师硕大的阴茎含在嘴里吞吐,却任另一个纹身师
捉住她的左臂,在腕上纹上同样的彼岸花。

  曼殊沙华,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
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而我和瞳,也终
会再不能相见。

  可那又如何,我们已经属于彼此,深深地烙在灵魂里。

  第三个男人在我嘴里射精的时候,我想。

  纹身枪嘤嘤地响着,带起阵阵刺痛,却忽然觉得很舒适。

  我微微抬起头,瞳那一条雪藕似的手臂正在我的面前。

  「感时花溅泪」。

  「瞳,」我忽然呻吟着对她说,「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是……关于……小花吗?」瞳的双腿盘在那个壮硕的男人腰上,肩头的小
龙随着男人的撞击上下飞舞,「傻姐姐,瞳……早就……知道了啊……那是她的
命……怪不得你……嗯……」男人抓住她高耸的右乳的时候,她忽然开始放肆地
长声呻吟,「泪姐姐……瞳……瞳……要姐姐……永远地记住我……」

  我捧起她的脸,开始肆意地亲吻。结束工作的两个人,似乎有默契似的开始
一前一后地进攻我的阴道和直肠。

  管他们呢,让他们干个够就好。

  最后这一点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不能浪费。

  我用力睁大眼睛,去看面前这具赤裸娇艳的躯体。她的一颦一笑,每一寸皮
肤,我都要记在心里。

          (九)第三日——我是你的女人

  醒来的时候,瞳伏在我怀里,睡得像个孩子——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嘴角边
还依稀挂着一点白浊。

  我们睡了多久,我不知道,于是拿起手机看看:

  2018年7 月10日,晚6 :10.

  还好。

  那三个男人已经无声无息地走掉。

  之前,他们三个和我们两个,一直在盘肠大战。我们给了他们最好的性药,
在他们需要回气的时候,我们便在他们面前做爱或者面对面自渎,直到他们胯下
的东西再次硬起来,然后再插入我们的身体。

  两个女人,六个洞,三条枪,加上口和手。

  然后瞳开始打电话,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她执着地要亲自把所有的事情安
排好。

  打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很稳,只是声音有些断续。因为那时,正有两根阳
具分别在她的下身交替进出。而我,则在她面前,仔细地把第三个男人喷在我脸
上的精液一点点吃进嘴里。挂掉电话时,她不顾我嘴上的污秽,一下子热烈地吻
住了我的嘴。

  「还有最后一件礼物。」

  我们深吻的间隙,她对我说。

  「我也有,等他们走了我再告诉你。」我回应。

  然后,我们让他们三个围着我们站成一圈,我们就跪在他们中间,边自渎边
为他们激烈的口交,让他们的精液射在我们的口里,洒在我们的身上。

  而现在,只剩我们两个。

  「姐姐……」或许是我的动作扰了瞳,她呓语了两句,把身体向我身上紧紧
地贴了贴。

  我忽然很想亲她的眼睛,于是,就把嘴唇贴上去。

  她似乎颤抖了下,却没动,似乎没醒过来,任我的嘴唇在她双眼上交替亲吻。

  好半晌,直到我终于尝到那咸苦的液体,仿佛我们在马尔代夫浮潜时不小心
喝到的海水。

  「丫头,你醒多久了?」

  「你亲我眼睛的时候我就醒了,但是觉得累,你又亲得我很舒服,就没动。」
瞳依然闭着眼睛,「完颜萍被杨过亲眼睛时,也是这个感觉吗?不过我比完颜萍
幸福。」

  「嗯,我也相信……瞳,你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保密到最后一刻,」她翻过身,手肘撑地,抬起头有些任性地笑,如水的
长发,流过手腕上朱红如血的彼岸花,「这次,瞳要姐姐先说。」

  「也好,陪我去洗个澡,我就告诉你。」我起身,倦倦地伸了个懒腰——小
腹上的红花,随着腰肢的牵动,仿佛随风而舞。

  站在莲蓬头下,我拥着瞳纤细的腰,手指轻轻按在她的腰窝上,却把另一条
手臂抬起来。瞳会意地把脸贴上去,用舌头开始舔弄我的腋毛。

  「瞳……」我眯起眼睛呻吟,「帮我……剃掉她们。」我挣扎着,把剃刀递
到她手里。

  「泪姐,你不是……」她有些诧异。

  「我给你的礼物……别停……接着舔我……嗯……」我再次搂住她的腰,让
她的乳和我的乳相贴,「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我会不剃腋毛吗?」我的手攀上
去,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手指在她光洁的腋窝轻轻抚弄。

  「因为每天刮太麻烦,而不刮的话,长出来又很痛……有人说,不刮腋毛的
是妓女……嗯……我无所谓,因为我发过誓,如果我成为了谁的女人,就让她,
或者他……」瞳柔软的舌头弄得我有些痒,我喘了口气,抱住了她伏在我腋下的
头颅,「就让她帮我把腋毛刮掉,然后……天天帮我刮……」

  「那……为什么是今天?」我听到瞳重重地抽泣了一声。

  「因为,直到今天,我才敢说,我真正是你的女人了,不会再有任何变数…
…」我微笑,看着她用浴花在我的腋窝涂满泡沫,然后再用剃刀仔细地一点点刮
下来。

  她的手似乎抖了一下,我能感到剃刀在我腋窝的皮肤上割开了一个小口子。

  我没动,她也似乎没察觉,皱着眉头,一点点仔细地刮着。

  「瞳,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好像竹子.」换手臂的时候,我对她说,然后轻
轻在她沾了水的额头吻下去。

              (十)她的礼物

  黑色的胸罩,黑色的内裤,衬着雪白的肌肤,长头发披散下来,没再有别的
装饰。

  我和她,都是一样,两具身体,如果远看,几乎分不出彼此。

  瞳把我抵在门口,狠狠地吻着我,一个膝头用力分开我的腿,在我的胯间摩
擦。穿上衣服之前,我们一直在彼此口交——我们彼此的淫水应该是一生中最好
的饮料了,胜过我调的任何一杯鸡尾酒,还有男人的精液。

  那钟终于敲响了十二点。

  「丫头,该上路了。」我捧起她的脸。

  「嗯。」她的唇在我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顺从地把门闪开。

  「你不再怨念了?」我想起三天前她撅嘴流泪耿耿于怀的样子,禁不住问。

  「嗯,」她的俏脸上甚至有了一丝笑——三天里,我们疯狂,可她从来没有
笑过,「瞳想通了,咱们两个,谁活着都是一样。」

  说着,她率先走了出去,我随后跟上,和她牵手。

  门前是一条笔直的土路,远处是幽暗的森林。

  星光满天。

  「瞳,星星真好,今天,似乎能看到银河呢。」

  「瞳知道姐姐会喜欢。」

  路的尽头,是一个T 型的岔口,两条路,各自延伸到十数米开外一个圆形的
小场地。

  在路口,我们拥抱。

  「姐姐,一会,我们一起自渎,好吗?」

  「当然,还有,你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瞳说过了,保密至最后一刻。」

  「小魔女,现在我是你的女人了,我要你的Goodbye Kiss. 」

  ……

  走向属于我的小广场时,我在笑,嘴里满是她的香味。

  在广场中心,我看着对面那个小小的人影——黑色的胸衣,黑色的三角裤,
雪白的肌肤,长头发,和我一样——不约而同地,我们跪坐下去。

  一只手,伸进薄窄的胸衣,握住乳房,把乳头死死夹在指缝之间,另一只手
伸到胯下,开始搓弄那早已经湿润勃起的阴蒂。

  「姐姐……」

  「瞳……」

  天上的星光开始迷离。

  「啪!」

  一道流光窜起来,在天空绽开。

  同时,广场上的一具女性躯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一朵艳红的血花,在鲜红
的彼岸花纹身上绽放。

  「瞳……原来……是烟花啊……谢谢你的礼物,这是……我的梦啊。」

  我看着漫天的烟花,挣扎着直起身子,向着天空,尽力张开手臂。

  「啪!」第二颗烟花炸响,我的眼前却是一黑,似乎是一颗打偏的子弹,斜
斜地射进了我那只受伤的眼睛。

  「还有一只眼睛,就够了。而且,这样才是奥丁的样子。」我苦笑——其实
这样才对,两个国家的国旗都是十字,但是独眼的标志只能属于奥丁 ,所以
我的选择,是瑞典。

  瞳,似乎没有想象里的那么疼呢。

  此起彼伏的烟花炸响之中,我的身体开始舞蹈。

  乳房,胸口,小腹,大腿上,肩上,一朵朵地血花绽开。耳边,瞳高潮的呻
吟却越来越清晰。

  我开始无力地跪坐下去,双臂分开,上身仰躺着——黑色的胸罩已经被打烂,
躯体上都是猩红发黑的弹孔,有一颗子弹,死死地钉在我乳房上长蛇纹身的七寸
处,而蛇口里那原本高挺的乳蒂,也已经化为一团肉泥。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Bonnie Parker ,特别是手腕无力地搭在地上的样子。
瞳很喜欢Bonnie的死状,觉得那样很凄美,而我如今,就是这样。

  「瞳,我是你的女人了,最后的一枪……」我想着,迷离间却看到那个熟悉
的身影走过来。

  黑色胸衣,黑色三角裤,雪白的肌肤,长头发,只是肩头纹了条喷火的飞龙。

  她抬起雪白的手臂,艳红的彼岸花,开在手腕上。

  「爱。」

  「感时花溅泪。」

  「啪!」

  最后的一朵烟花窜上天时,子弹从瞳的枪口射出来,准确无误地射进了我的
下体,把阴蒂捣成肉屑,撕开阴道。

  火红的烟花在天边炸开,仿佛一朵巨大的彼岸花,而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
高潮,一下子把我的意识拍散成万千飘渺的星辰。

                尾声

  「谢谢龙女小姐!」

  男人跪下,按着身边小女孩的头,想给我磕头,却被我拦住——小女孩很秀
气,一只眼睛上蒙着厚厚的纱布。

  「你们该谢的不是我。」我的声音似乎很平淡,但是,藏在桌下的手却紧紧
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两个都要谢,龙女小姐,没有你和那位朋友,俺家小泪怕是一辈子也见不
到太阳光了。俺回去,要给你们供长生牌位。以后,俺生是飞龙会的人,死是飞
龙会的鬼。」

  「不必了,带着你的孩子,退出腾蛇帮,也不要加入飞龙会,平平淡淡地活
下去,一家人齐齐整整,还有……让这个丫头做个好人。」

  我没再多说,扬手让他们离开。

  「小泪……吗?」我望着女孩的背影,自言自语。

  一滴泪淌下来,打在我的手臂上,那里,赫然纹着一句杜甫的诗。

  「感时花溅泪。」

                (完)
     ***    ***    ***    ***

   冈格尼尔(Gungnir ):此枪是北欧主神奥丁的所有物。阿萨神族和华
纳神族开战时,就是由奥丁拿着此枪投出第一击。相传维京人在作战时,会由指
挥官先向敌人投掷长枪,就是承袭自此。

   这是我的独创配方,试过,只是当时血量太少,味道不平衡。

   竹子:香港同性恋电影《刺青》主人公,女纹身师。导演:周美玲。主
演,梁洛施(饰竹子),杨丞琳(饰竹子的恋人小绿)。

   奥丁(古诺斯语:óeinn,德语:Wotan ,英语:Odin,亦译作欧丁、
奥汀、沃坦):北欧神话阿萨神族(?sir )的主神,传说为五十岁左右,身材
高大,失去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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