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

【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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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台】

　　星星很美；罗马很美，你也很美……

　　这是我第一次在罗马做的第三件事：我在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就认识了一
个人；这是一个女人，也许比我大几岁，我在阳台上和她做爱……

　　她又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一定是那些轮次的饮料：基安蒂、博尔盖里、十二小杯伏特
加，以口交的方式喝下去，然后又是基安蒂。或者也许我真的不在乎。

　　名字只是标签，就像我们完成的那些瓶子上的标签一样。只有两种葡萄酒：
一种是能让你喝醉，事后感觉很好的，另一种是让你喝，第二天早上起床后会让
你头痛欲裂的葡萄酒。与你三个小时前认识的人做爱也是如此。

　　她聪明、有趣、美丽。我认为她是日本人，或者韩国人，如果这很重要的话。
我来自香港。因此，对于两个东方女孩来说，在距离我们家乡数千英里的地方相
遇，最终没有错过对方，而是躺在罗马一家二星级酒店的房间里，这几乎是一个
奇迹。

　　我们在圣天使大桥上相遇了。她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前面的拉链在一半，
穿着一条牛仔裤，上面有一些可以让猫穿过的洞。她身边背着一个黑色皮包，拿
着一本指南看起来很迷茫，凭直觉，我知道她想找什么。

　　「是的，就是这个地方。」我用英语说。

　　「什么？」她看起来很困惑。

　　「１５９９年９月１１日。比阿特丽斯·森西（Ｂｅａｔｒｉｃｅ　Ｃｅｎ
ｃｉ）因谋杀她的父亲而被斩首，她的父亲在那里强奸了她。我用手指指着远处
的一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什么？

　　我耸了耸肩，我当然都知道。事实上，我是在赌她和我一样有恋物癖：每次
我们听到一些美女不自然死亡的故事时都会感到兴奋，每次我们设法到达事发现
场时都会达到高潮。

　　当我提到比阿特丽斯·森西这个名字时，我知道我是对的，她把大腿压在一
起。

　　我们面面相觑，很久没有说话。然后，她笑着说：「我可以给你买一杯饮料
吗？

　　「如果你不这样做，我可能会杀了你。」

　　她笑了。她有一口完美的牙齿。

　　所以，我们走到一家意大利小酒馆，并喝了一轮疯狂的酒。在昏暗的灯光下，
我能看得更清楚。她至少比我大十岁，眼角有几条鱼尾，右太阳穴附近有几根白
发，非常吸引人。我下定决心，在第一轮酒后带她上床睡觉。我想她知道这一点。

　　我们谈到了Ｂｅａｔｒｉｃｅ　Ｃｅｎｃｉ和罗马。当我们谈到竞技场的话
题时，她和我都非常兴奋，我们不妨换上两个角斗士的服装，带着小圆盾和角斗
士，开始决斗至死。唯一阻止我们的可能是我们都渴望成为被征服的一方。为了
稍微缓解一下热度，我们把话题换成了其他共同的兴趣。她告诉我，她喜欢滑雪
和旅行，大部分时间都是自驾，而且她刚从慕尼黑来到罗马。

　　「啊，所以你去拜访了Ｓｏｐｈｉａ　Ｓｃｈｏｌｌ的坟墓？」我说。

　　「当然。」她笑了。

　　「两年前我去过那里。她是我心目中的女英雄。

　　「Ｃｈｅｅｒｓ！」

　　然后又是一轮基安蒂。

　　在那之后，我们完全打破了隔膜。我告诉她，我正在佛罗伦萨上文艺复兴时
期的艺术课程，并来到罗马短暂休息。然后，我们触及了性取向的话题。她是个
双性恋，就像我一样，虽然我通常更喜欢女人，而她则不那么挑剔。「我不会拒
绝任何接近我并有胆量要求我和他一起上床的人。」

　　我想我把嘴唇分开成一个「Ｏ」。

　　「和她在一起……当然。」她补充道。

　　我也曾有过疯狂换性伴的日子，但通常我更喜欢年轻的女孩，认为她们可以
提供更多。我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让我意识到我错了。

　　我们参加了一轮「Ｂｊ」的比赛，在长桌上排成一排，周围的男人为我们欢
呼，眼睛渴望看到我们俩像麻袋一样掉下来，这样他们就可以像他们的眼睛一样
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输了，几分之一秒，但我们俩都设法站了起来，有点不
稳，但仍然清醒，这让附近的雄性物种很失望。当我带着具威胁的微笑把一瓶空
的基安蒂酒掷到大理石地上时，他们却步不前了。

　　我们离开了酒馆，双臂搂着对方的腰，最后来到了这家位于后巷的二星级酒
店的一个房间里。

　　她把我领进去，在我的嘴上狠狠地吻了一下，然后一脚踹开了门。

　　我的牛仔夹克很快就和她的皮夹克一样掉在了地板上。我发现她的夹克下面
除了一件黑色胸罩外什么都没有。她的奶子很棒，无论是大小还是形状都很棒。
我让她把我的长袖T恤从我身上拉下来，感觉到她的手在粉红色的胸罩上抚摸着
我的乳房。我不是这种运动的菜鸟，但不知何故，我在她的亲吻和爱抚下溶化了。

　　「要了我！请要了我！」我恳求道。

　　她把我的衣服脱光，然后我对她的胸罩、牛仔裤和一条平角裤做了同样的事
情。我几乎以为她是雌雄同体的，阴茎可能会蹦出来。并不是说我会觉得它令人
厌恶，因为它对我没什么区别。但我错了。她拥有完美的阴丘和诱人的阴道。她
的腋窝长满了毛发，有点凌乱，但又如此令人兴奋，我立刻被它吸引住了。

　　「我可以舔你吗？」我在亲吻之间的短暂间隔中问道。

　　她抬起一只胳膊，让我把头埋进她的灌木丛里。它很潮湿，味道很好。

　　我以为她会把我扔在床上，但令我惊讶的是，她把我带到阳台上。

　　「曾体验过在星空下做爱吗？」她问。

　　我摇了摇头，惊呆了。

　　我知道我们房间与对面只隔着一条小巷，但街道太窄了，只能单向通行，人
们可能会从另一边看到。但不知何故，我感到完全被催眠了，让自己被到了巨大
的窗户门前。

　　赤身裸体中，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她感觉到了，双臂环抱着我的身体。我
们的奶子碰在一起，我的粉红色小奶子对着她巧克力棕色的奶子，她的乳晕更大。

　　「等等，」她低声说。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她拿出一块地毯，把它铺在坚硬的地面上，然后让我放
松下来。我现在能看到星星了，比我在远东的城市看到的星星要多太多。她没有
像我预期的那样立即吻我。取而代之的是，她占据了６９的位置，开始舔我的阴
道。

　　「啊……」我尽力压抑自己的呻吟，但我不得不呻吟。当我感觉到她的舌头
在我体内移动时，我的身体颤抖着，唤醒了我对其他恋人（男性和女性）隐瞒的
所有隐藏的激情和欲望。

　　「杀了我……你打败了我……剥去我的盔甲，杀了我……」我喃喃自语，仿
佛在说梦话。我开始抚摸自己的奶子，感觉乳头变硬了。那感觉太好了，我恨不
得马上死去，于是我闭上眼睛，想象我是那些在斗兽场里被击败的女角斗士之一，
我的胸甲被剥去，露出我的乳房，端向胜利者的刀刃……

　　「以众神的名义杀了我……杀了我……」我现在的呻吟更加放肆了。如果有
人听到了我的声音，那就见让他们见鬼去吧！

　　她让我很快就来了，在我喘不过气来之前，她已经转过身来，狠狠地吻了我
的嘴唇。我觉得我几乎无法呼吸；不想呼吸；想死，想被扼杀，想赤身裸体，想
被扔在阳台上，想倒挂，这样我长长的黑发的末端就会扫过下层的檐口。早上被
陌生人发现，那该有多美妙：一个亚洲年轻女子赤身裸体地吊在那里，奶子摇晃，
双脚被绳子绑住，另一端吊在阳台的锻铁栏杆上。

　　「解放自己，让你的幻想飞翔……」她在我耳边低语。

　　我呻吟着，把她的身体拉得更紧，把指甲陷进她的后背。

　　「是的，没错。想象一下，你的指甲是三叉戟的牙齿，通过我，沉入你体内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死……」她和我一起进入了我的梦境。

　　「谁在杀我们？皮肤黑黝的角斗士？

　　「不，一对侏儒，双胞胎……我们死后他们会拥有我们……」

　　「在罗马皇帝面前……」

　　「当着整个他妈的朝廷，人们忙着互相操……」

　　「啊……」这对我来说太过分了。我感到高潮的海啸一次又一次地袭来。我
翻了个白眼，喉咙干涩，我的阴道里充斥着我体内的水……

　　「他们会强奸我的肛门吗？」我问她，祈祷她会答应。

　　「是的，我也是……在我们的身体被钉在十字架上之前……」

　　「啊……！这一次，我的呻吟声不再被压抑了。他们可能在佛罗伦萨也能听
到。

　　「你想要一个鸡巴吗？」她问。

　　我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她离开了我，但很快就回来了，她身上有一根双向假阳具，一端已经埋在她
的阴道里。

　　「我要强奸你，小角斗士。」

　　我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挺起腰来接受我的破裂。

　　那东西进入了我，就像它进入了她一样。我们齐心协力，走到了一起。

　　夜晚本来应该很冷，但我感觉像一团火吞噬了我。

　　我放飞了我的想象力：我们被当作叛徒送上了断头台。她先上了梯子。我看
到刽子手扯下她的上衣，把她赤裸的身体推到木板上，把月形门锁上来固定住她
的脖子。然后Ｃｈｕｎｋ！我看到她的身体在颤抖，看到鲜血从侧面流下来，看
到沉重的刀刃被拉起，鲜血滴落，看到她的头从柳条筐里被捡出来，高高举起，
看到她的身体一个骨碌滚到担架上，她的头被塞到两腿之间。然后，轮到我了，
我没有害怕，在我被剥光衣服、被捆绑和脖子被固定时感到兴奋。我真是个小笨
蛋！

　　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我的头仍然与身体的其他部分相连。这只是一个
让我震抖的高潮，是迄今为止最大的高潮。

　　我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颤抖。她可能也是这样想的。

　　我又闭上了眼睛。

　　我们在旧日本，战国时代，一个战败的城主的女儿，被命令进行切腹。我们
穿着纯白色的Ｓｈｉｍｏｒｕｋｕ，被带到樱花树下。在那里，我们首先让Ｓｈ
ｉｍｏｒｕｋｕ的上半部分落到我们的腰际，露出我们的乳房。我们会从木凳上
拿起两柄利刃，再把三宝台移到我们身后，这样我们就可以坐在上面了。我们会
先洗刀，在最后一次抚摸我们自己的乳房后，我们会利落地将刀插入腹部左侧，
将肚脐一分为二，直到腹部从右到右有一条笔直的深红色线。我会停在那里，但
她把刀扭转，并追溯了原来的路径，再进行了垂直切割，将她的子宫分开。只有
在那之后，介错人才会用他们的武士刀给我们斩首以结束我们的痛苦。

　　我们在狂野的西部，用我们的温切斯特长枪一起向在马车周围盘旋的苏族勇
士射击。我的胸口中了一箭，向前仆下；我的帽子掉了下来，金色的长发垂在马
车的侧面。一个战士从马背上跳下来，给了我一个优雅致命一击，而她正在离我
不远的地方被剥头皮。

　　我们在美国，比前一个更古老。穿着华丽的长袍和由美丽羽毛制成的头饰，
赤脚走上长长的石梯到达顶部，让祭司用黑曜石刀割去衣物弄得胸口裸露。接着，
我看到你已心脏已被挖出的身体，从金字塔的滑道滚向到那些等待着从你的肉得
到匮乏蛋白质的人们面前，我深吸了一口气，自愿躺下，挺起胸膛，太阳对我微
笑，我为被挖心和滚下的旅程做好了准备……我们在旧中国，有两姐妹犯了通奸
罪和弑父罪，被判处斩首死刑。我们被带出监狱，只穿着红色的肚兜遮掩住上半
身，腰部以下穿着水红色的长裤。我们骑着木驴走城的四门，向人们展示无耻和
忘恩负义的女儿的应得结局，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继父虐待我们，把我们当作他性
隶对待。我们没有像许多被定罪的人那样为自己的清白辩护。我们并肩跪在平台
上，最后一次看着对方，微笑中顺从地低下头，露出脖子。嘎！刽子手的刀落了
下来，我们的两个头滚动一后距离再被捡起来高高地挂在城门之上，以儆效尤…
…

　　我们是敌对阵营中的刺客，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皮衣。我们面对面，用最后
一颗子弹在对方的左乳房上钻了一个洞。我们的膝盖弯曲，面对面跪下，在脸朝
下倒下之前，我们设法自慰，双手伸向对方，直至气绝……

　　我们在一个由大理石制成的私人游泳池里做爱，那是你的毒枭情人—的一座
别墅，当那男人带着Ｕｚｉ和。４５进来并将我们的身体打成筛子。我们的身体
在子弹冲击下不自主地跳动，鲜血从伤口喷出，然后我们并排漂浮，我们身上的
ＣｏｂａｌｔＢｌｕｅ和艳红色比基尼的上衣已分别从我们身上被射成布碎。我
们从来不知道是谁杀了我们？我们从不在乎……

　　我觉得她又在和我做爱了。在我的幻想中，她把我翻过来，让我四肢着地跪
下，我的臀部抬起，臀页分开，入口被润滑剂滋润了，假阳具推入，另一端仍然
在她的阴道里。我咬着牙停止尖叫，感受着疼痛，喜欢着疼痛……这对我来说是
第四舍「第一次」，因为我从未允许任何人进入我的后庭。我一直讨厌这样。但
这一次，我心甘情愿地献出了自己。

　　她骑着我，就好像我是一匹小马，或者是牛仔竞技表演中的公牛，她双手支
撑着我悬垂的乳房。我抬起头，望着星星嚎叫起来。

　　当它终于结束时，我们躺在彼此的怀里，喘着粗气，看着八英尺高的阳台上
闪耀的星星。

　　我注意到她没有摘下手表。

　　我惊呆了。原来只是过了二十分钟。我以为我已经经历了一辈子，或者好几
辈子……

　　「我想和你一起死……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来生中再次相聚。」我说，眼里含
着泪水。

　　「如果你相信我们会在一起，我们会在一起的。」她说。

　　我点了点头，把头埋到她胸脯上，吮吸着她一个美丽的乳房上的乳头。

　　「我很幸运能在桥上遇见你。」

　　她叹了口气。

　　「我不想骗你。」她说。

　　「什么？」

　　「那座桥我已经去过十几次了。」

　　「你是认真的吗？」

　　她笑了。「嗯。我知道有一天我会遇到像你这样的人，我是对的。这是命运
预先决定的，但我也在努力。」

　　「你这个坏蛋！」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胸膛。

　　我们一起笑了。

　　黎明即将破晓。我们看着褪色的星星。

　　「我想给你拍照。」她突然说。

　　「你是摄影师？」

　　「是的。」

　　「你平时拍什么？」

　　「女人，美丽的女人，赤身裸体，性感无所畏惧。」

　　我沉默了。我知道其中的风险。

　　「你不信任我？」

　　我看着那双眼睛。里面有欲望，有孤独，有过去的痛苦。

　　「好吧。」我决定把所有的戒心都抛到九霄云外。

　　她从包里拿出数码相机。

　　「你不必摆姿势。做你自己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

　　快门咔嗒一声。手电筒照亮了阳台。

　　我躺下来，想象着我是一具尸体，我的死亡姿势是由一名记者拍摄的，他很
幸运地在警察到达之前找到了我。

　　我想，它会成为头版

　　我是怎么死的？

　　枪杀？

　　用刀刺毙？

　　勒死？

　　在我死前和死后被强奸？

　　她拍了很多照片。

　　我现在任由她摆布，我感觉很好。

　　我从来不知道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交给一个陌生人的感觉会这么好。

　　最后，她完成了。

　　「来，看看他们。」

　　她为我点击了照片。

　　她非常专业，很了不起。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那么漂亮。

　　「谢谢。」我说，几乎要流泪了。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我们拥抱并亲吻。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由。

　　在房间里，在私密的地方做爱是一回事。在这样的环境中，你觉得自己被覆
盖了，被保护了，安全了。

　　当你冒着暴露的风险，跳下去，脱下所有的盔甲，除下所有的假面，在一座
陌生城市，一座永恒之城中心的二星级酒店的阳台上做真实的自己时，情况是如
此不同……

　　那是最终的解放：面对你最黑暗的恐惧，实现你心底所有的梦想。

　　「想和我一起做一次疯狂的事情吗？」她感觉到了我的感受。

　　「当然。什么都行。

　　她把我拉起来，我们低头看着狭窄的小巷。

　　「看到那辆载着布匹的敞篷卡车朝我们的方向走来了吗？」

　　我点了点头。

　　「你会和我一起跳，试图降落在中间吗？」

　　「什么？」

　　「害怕吗？当然，我们可能会瘫痪甚至死亡。」她的眼睛在寻找答案。

　　我看着她充满渴望的眼睛。

　　我理解。这是同生共死是我们彼此感情的印记。

　　「好的。但首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真名。」

　　「Ａｋａｎｅ。」

　　「瞳。」我回答说。

　　我们爬上阳台的栏杆，并排站着，赤身裸体。

　　我们等着。

　　卡车越来越近了。虽然街道很窄，卡车不得不放慢速度，但它仍然以每小时
２５公里以上的速度行驶。

　　只有很小的误差余地。

　　「一、二、三，跳！」

　　我们跳了。

　　我们降落在布匹中间，然后仰面躺着，望向我们曾在那里做爱的阳台发声大
笑。

　　　　　　　　　　　　　　（【阳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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