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版麦田里的守望者】(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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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版麦田里的守望者】
作者:张子吴
2019/12/19发表于:首发SexInSex
字数:5801
(5)
在海兴那段非人间的日子里,一到星期五晚上我们总约好去裕客隆二楼的溜
冰场里溜冰。名为溜冰,实则是为了把妹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妹子那么喜欢刺激性运动。难道天生的闷骚劲无处释
放。这对我们麻甩佬说来自然是好事一桩。
因为我们可以靠近她们,一把手一把手慢慢教她们溜冰,怎能免得了身体接
触。我愿意拿出五块钱打赌,毕竟那里溜冰入场券才五块。他们之所以这样做,
只是因为星期五晚上总有不少学生妹来超市买东西顺便玩下。
妹子是有的,但是恐龙级别的也不少,稍微有点顺眼少少的,你应该看看那
猪排的样子,全都又硬又干。而且在猪排的晚上,总是给你有很多象粘糊糊的米
饭缠着你,除了不懂事的饥渴男(荷尔蒙过多)和象李志权这类什么都吃的家伙
以外,谁都不吃。
可是我们一出溜冰场,不禁高兴起来。今晚真叫人扫兴!
随后各人叫各的女友出来开房或继续去泡妹。
我没有去溜冰,就和任路兵——嗯,那个经常下载毛片回宿舍看的家伙,嗯
,最近他可喜欢看《一路向西》了。
我跟他商量定,打算搭公交到解放东路那边去吃一客汉堡牛排,然后顺便买
几件衣服。
其实我们两个谁也不想在学校里烂屁股呆呆整整一晚,趁难得周末放假。不
管怎样,我们商量好了,然后一回到宿舍便收拾东西,我一边穿361鞋什么的
,一边大声嚷嚷着问任路兵想不想吃汉堡。
在他收拾打扮的时候,我已经穿着打扮好了,他还没有,趁空闲时间,我走
到自己的窗口望楼下的人们来来往往。后来,我和任路兵一起上公交车。
到了解放路那边,上了三楼的商场,那里有肯德基,我们在里面看到不远处
的电影院外面海报贴着最新电影。
任路兵看了一眼,说现在正在上演的电影《澳门风云2》,不过他说看过了
,不打算掏钱。我无所谓,反正我又是太爱看电影的人,所以我们只是吃了两个
汉堡加三条鸡腿,又去逛了二楼的商场,在那里,任路兵发现一个兜售衣服的妹
子很好看,打算过去搭讪但他为人胆小,只能远远看着。
后来我问他去不去看衣服,他说当然去啦,不是说好了一起来买衣服的嘛。
于是我们又进了一家商场,在我挑选衣服时,妹子和我搭话,任路兵的脸色不太
好看,又不敢主动上来与我跟她一起讨价还价。也就是在那里,我发现一个不为
人不知路兵的事情。
随后我们乘公共汽车回文秀社区。我倒不在乎没买衣服。反正我衣服多的是
。
我们回到宿舍里,已经九点四十分钟左右了。任路兵是个小说迷,前面已经
说过,他一回到宿舍,就立马奔到床上盖上被子侧躺着看小说,我则是坐在自己
的椅子上。
任路兵见宿舍里没什么动静,回过身子,看我在一旁发呆,他起身走了过来
,问我怎么了。
不过这次他不是坐在李志权椅子的扶手上,而是坐在刘慈的座位上。
他开始用极单调的声音嘟嘟哝哝地说起话来,同时一个劲儿挤着满脸的粉刺
。哗,太恶心了!这家伙!我给了他提示,说自己想一人静静。
他却只顾用那种微单调的声音絮絮地谈着今年夏天高考毕业后他怎样跟一个
女孩发生暖昧关系。这事他跟我说了总有一百遍了,每次说的都不一样。这一分
钟说是在他借表兄的小车带那女孩去兜风,顺便上了她。下一分钟又说是在什么
学校野猪林里搞,你要不信的话,有避孕套为证。
全是一派胡言,自然啦。野猪林那里确实有很多用过的避孕套,可不见得是
他的。在我看来,他倒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童男。我怀疑他甚至连女人摸都不曾摸
过一下哩。要不然当时在商场那里没有与我跟妹子聊天。
嗯,我最后不得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说,我要替李志权王八蛋写作业,他他
妈给我滚到一边去,好让我凝神思索。
他最后倒是滚到自己床上去了,他走后,我换上睡衣和浴衣,开始画起图来
。
我写完的时候,差不多是十点三十分,我估计。
我一点不觉得困,所以走到窗口往外眺望一会儿,可是每隔一会儿,你就可
以听见一辆抛锚的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
你还可以听见任路兵打呼噜的声音。就从他混帐的床铺那儿传来。他的鼻腔
有毛病,睡着的时候呼吸不怎么畅快。
那家伙简直样样毛病都全了。鼻腔炎,粉刺,黄牙,口臭,灰指甲。你有时
真不禁有点替这个倒霉的家伙难受呢有的事情很难回忆。
我现在正在回想李志权跟叶淑敏约会后回来时候的情景。
我是说我怎么也记不起,我听到他的上楼梯脚步声时,我到底在干什么。我
大概还在往窗外眺望,可我发誓说我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原因是,我当时心里烦
得要命。我要是为什么事心里真正烦起来,就不再胡闹。
我心里一烦,甚至都得上厕所。只是我不肯动窝儿,我烦得甚至都不想动,
我不愿随便动窝儿打断自己的烦恼。要是你清楚李志权的为人,你也一准会心烦
。
我曾跟那家伙一块儿约会过女朋友,我知道我自己说的什么。他这人不知廉
耻。他真是这样的人。
嗯,走廊上的地板拍拍响,你听得见他的脚步声正往房里走来。我甚至记不
起他进来的时候我到底坐在什么地方——坐在窗边呢,还是坐在我自己的或者他
的椅子上。我可以发誓,我再也记不得了。
他进来的时候没事找碴儿,怪外面天气太冷。
接着他说:这儿的人都到哪儿去了?简直象个混帐停尸场。冷清得不像话。
我甚至都没肯答理他。谁叫他自己那么傻,都不知道这是星期五晚上,大伙
儿不是外出度周末,就是睡觉或回家去了,所以我也不会急于告诉他。
他开始脱衣服。关于叶淑敏的事他一字没提。连吭都没吭一声。我也和他一
样。我只是拿眼望着他。他呢,只是就我借给他穿狗齿花纹上衣的事向我道谢了
一声。他把上衣搭在一个衣架上,放进了衣橱。
后来,他在解领带的时候,问我替他画图没有。我对他说就在他自己的臭床
上。
他走过去一面解衬衫钮扣,一面看图。他站在那儿,一边看,一边用手摩挲
着自己光着的胸脯和肚皮,脸上露出一种极傻的神情。他老是在摩挲自己的肚皮
和胸脯。他疯狂地爱着自己。
突然他说:天哪,振邦。你他妈这画的是什么!
怎么啦?我说话冷得象块冰。
你说怎么啦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跟你说过,要画得有立体感。
有什么不一样?
去你的。他气得要命。他这次是真生气了。你干的事情没一样对头,他看着
我:怪不得要把你开除出去,他说,要你做的事没一样是好好照着干的。我说的
是心里话。他妈的一样也没有。
好吧,那就还给我好了,我说。我走过去,从他手里夺过来,撕得粉碎。
你画那玩艺儿干什么?他说。
我甚至都没回答他。我只是把碎纸扔进字纸篓,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有好
长时间我们两人谁都没说话。
他把衣服全脱了,只剩下裤衩,我呢,就歪在床上点了支烟。宿舍里本来不
准吸烟,可等到夜深人静,大伙儿有的睡觉有的外出,没人闻得到烟味的时候,
你可以偷着吸。
再说,我这样做也是故意跟李志权捣蛋。他只要见人不守校规,就会气得发
疯。他自己从来不在宿舍里吸烟。
只有我一个人吸。
关于叶淑敏的事他依旧只字不提。因此最后我说:你们怎么不过夜,你倒回
来得挺晚呢。她不肯让你那个啊?
他正在自己的床沿上铰他的臭脚趾甲,听我问他,就回答说:谁知道,今晚
她好朋友来了。
天哪,你知道我有多恨他,我说:
还好你们没干那啥?
你疯了?我是那样的人么?
这倒是不像,你本来就是。
他抬起头来瞅着我。
听着,他说,你要是非在房里抽烟不可,干吗不到厕所里去抽?你或许就要
滚出这个学校,我可要一直呆到毕业哩。
我没理睬他。我真的没有。我象疯子似的一个劲儿抽着烟。我只是侧转身来
瞅着他铰他的臭脚趾甲。什么个学校!你老得瞅着人铰他的臭脚趾甲,或是挤他
的粉刺,或是诸如此类的玩艺儿。
你替我问候她了没有?我问他。
晤。
他问了才怪哩,这家伙!
她说了些什么?我说。
没有,我没问她。你以为我们整个晚上都在干什么——
我甚至没答理他。天哪,你知道我有多恨他。
你们要是没去小蛮腰,你会带她上哪儿去啦?
过了一会我问他说,说的时候禁不住声音直打颤。
嘿,我心里真是不安得很。我只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头的事发生了。
他已经铰完了他的混账脚趾甲,所以他从床上起身,光穿着裤衩,就兴致勃
勃地跟我闹着玩儿起来。他走到我床边,俯在我身上,开始玩笑地拿拳头打我的
肩膀。
别闹啦,我又重复了一遍。你们要是没上广州塔,你带着她到底上哪啦?
哪也没去。我们就坐在文秀社区牛炮台里小树林里面了解对方。
他又玩笑地在我肩膀上轻轻打了一拳。
什么,我的心一颤,连声音变了也不知,你说你们在牛炮台里小树林呆了一
晚上?
是啊,怎么了?
塞林格的模仿文可能大概还有两章左右,大家稍微忍耐一下,很快就会过去
的。
(6)
他本来用手拿着牙刷,现在却把它叼在嘴里。
你都干了些什么啦?我说,在牛炮台那片小树林里你跟她干那事儿啦?我也
不知自己的声音抖得真是厉害。
你说的什么话。要我用肥皂把你的嘴洗洗干净吗?
到底干了没有?你快说!
那可是职业性的秘密,老弟。
接下来的事情,我记不得太清楚了。我只知道我从床上起来,飞奔跑去浴室
,连我自己也没料到突然打了他一拳,使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这一拳本来想打在
那把叼在他嘴里的牙刷上,好让那把牙刷刷一刷这家伙,戳穿他的喉咙,可惜我
打偏了。
我没打中,只打在他的半边脑袋上。我也许打得他有点儿疼,可并不疼得象
我所希望的那么厉害。我本来也许可以打得他很疼,可我是用右手打的,你知道
的,我是左撇子,右手一点儿也使不上劲儿。
当然,我还记得的下一件事,就是我已躺在地板上了,他满脸通红地坐在我
胸脯上。那就是说他用两个膝盖压着我的胸脯,而他差不多有成百斤重。他两手
握住了我的手腕,所以我不能再挥拳打他,我真想一拳把他打死。
你这是怎么啦?他不停地说,他的傻脸蛋越来越红。
把你的臭膝盖从我的胸上拿掉,我对他说。我几乎是在大声呦喝。我的确是
的。滚,从我身上滚开,你这个下流的胚子。
可他没那么做,依旧使劲握住我的手腕,我就一个劲儿骂他下流什么的,这
样过了约摸十分钟。
我甚至记不起我都骂他些什么了。我说他大概自以为要跟谁干那事儿就可以
干,就是不允许他碰伍泳梅,就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回想,叶淑敏于
我有什么关系?这么做值得么?而他所以不关心,是因为他理所当然是个傻极了
的窝囊废。他最恨你叫他窝囊废。所有的窝囊废都恨别人叫他们窝囊废。
住嘴,嘿,陈振邦,他说,他那又大又傻的脸涨得通红。给我住嘴,嘿。
你这个下流胚,绝世大淫魔。
嘿,住嘴,陈振邦。——我警告你,他说,「你要是再不住嘴,我可要给你
一巴掌了。
把你那肮脏的、发臭的窝囊膝盖从我的胸膛上拿掉。
我要是放你起来,你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
我没答理他。双眼怒视面向对方。
他又说了一遍。陈振邦。我要是让你起来,你能不能闭住你的臭嘴?
好吧。最终我佯装答应了他。
他从我身上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我的胸膛给他的两个臭膝盖压得疼极
了。
你真是又赃又傻的窝囊废,我对他说。
这下真把他气疯了。他把他的一只又粗又笨的指头伸到我脸上指划着。陈振
邦,我再警告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不闭住你的臭嘴,我可要——
你想要什么,我嘴长在我这里我干吗要闭住?我说——我简直在大声喊叫了
。
你个大淫魔,下流胚子,是女人就想操的海兴种马,我的话没说完,他真的
给了我一下子,我只记得紧接着我又躺在地板上了。
我记不起他有没有把我打昏过去,我想大概没有。要把一个人打昏过去并不
那么容易,除非是在那些逗比电影里。
可我的鼻子上已全是血。我抬头一望,看见李志权简直就站在我身上。他还
把他那套混帐的梳妆用具夹在胳肢窝底下。
我叫你住嘴,你干吗不听?他说话的口气好象很紧张。
我一下子倒在地板上,他也许是害怕已把我的脑袋瓜儿打碎了什么的。真倒
霉,我的脑袋瓜儿怎么不碎呢。
你这是自作自受,他说。嘿,瞧他的样子倒真有点害怕了。
我甚至不打算站起来,就那么在地板上躺了一会儿,不住口地骂他是窝囊废
。我都气疯了,简直在破口大骂。
听着。快去洗一下脸,李志权说。你听见了没有?
我怒视着他,心想他要是想女人了,大可以到双岗天桥对面的高级女郎干那
事去。的确,红山市场双岗天桥对面的女人个个都三十岁左右,貌美如花,正是
饿虎扑食的最佳年纪。
我坐在地板上不动,直到听见李志权关上门,听到他沿着走廊向楼下走去,
我才站来,然后过去照镜子,瞧瞧我自己的笨脸蛋。
你这一辈子再也没见过那样的血污。我的嘴上、腮帮上甚至睡衣上和浴衣上
全都是血。我有点儿害怕,也有点儿神往。
这一片血污倒让我看上去很象个好汉。我这一辈子只打过两次架,两次我都
打输了。我算不了好汉。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我老实跟你说。
我知道任路兵听见我们争吵,没准他那时正醒着。所以我从浴室里走出来,
看看他在做什么。我很少去他的床铺。他的床铺老是有一股奇怪的臭气,因为他
这个人的私生活实在邋遢极了。
房间里太暗,我一脚踩在地板上不知谁的鞋上,险些儿摔了个跟头。任路兵
在床上坐起来,斜倚在一只胳膊上。他脸上涂了不少白色玩艺儿,治他的粉刺。
在黑暗中看去他有几分家鬼。
你在干什么,嗯?我问。
你问我在干什么是什么意思?我正要睡觉,就听见你们这两个家伙吵起来了
。你们到底为了什么打起架来?
怎么不开灯?我找不到灯,伸手往墙上乱摸一气。
你开灯干什么?……就在你手旁边。
我终于找到了开关,开亮了灯。任路兵举起一只手来遮住眼睛。
天哪!他说:你这是怎么啦?他说的是我全身血污。
我跟李志权之间发生一点小小争执,我说着,就在地板上坐下来。他们房里
一向没有椅子。我不知道他们把那些椅子都弄到哪儿去了。听着,我说,你愿意
跟我玩一会儿showhand吗?
他是个梭哈迷。
你还在流血呢,天哪。你最好上点儿药,弄点止血贴把伤口封住。
没事,过一会儿就会止住的。听着。你到底跟不跟我玩把showhand
?
我靠,showhand?我的乖乖。我问你,现在几点钟啦?
不晚。还只十一点多,十一点三十分。
还只十一点多!任路兵说,听着。我明天早晨还要去晨跑哩,老天爷。你们
这两个家伙又打又闹,就在刚才——你们到底为什么打架?
说来话长,我不想让你听了腻烦,路兵呵。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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