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遗东门——我和一个小姐的故事】 第三十一章 新年礼物
情遗东门——我和一个小姐的故事
作者:天涯何处觅芳草
2009/10/29首发于SexInSex
第三十一章新年礼物
(1)
第二天早晨醒来,在清晨的微曦中,我和阿娟又做了一次。这一次,她骑在
我身上,乱着发,闭着眼,颤抖着两只乳房,上上下下地做得很疯狂,也流了很
多。
事后,阿娟躺在我怀里喘息着。我搂着她的裸肩,想想我们彼此一见钟情,
认识得快,却分手得也快,仿佛流星一般,多少有些伤感。
“下午就要走了吗?”我问。
“嗯。”
“我想送送你。”
阿娟无奈地摇摇头:“算了。阿娇会去送我。我和你,有了这一夜,就够了。
我们相识一场,虽然时光短暂,但我会把它记在心里。”
我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有老公和孩子呀。”
“老公是做什么的?”
“以前是建筑工,扎钢筋的,也做过架子工。可后来出事了。”
“怎么了?”
“从好几层楼高的脚手架上掉下来,残疾了。”
“得到赔偿了吗?”
“哼。老板连工资都不想发,还谈什么赔偿,只给了一点点,连医疗费都不
够。”
“这么说,家里现在就靠你一人赚钱养家?”
“是呀。他还有一个老母要养。”
我无语。怀里是这么美艳的少妇,而她肩上所背负的,却是这样一个惨烈的
家庭。
“这次回去,给孩子多买点礼物吧。”
“我等你上班去了,就约三姐,还有阿娇,一起去东门市场,给孩子买点新
年礼物。我想给他带一件棉衣回去。家里比这里冷多了。”
“好。这件棉衣就算是我送的,等一会儿我给你钱。”
“什么意思?”她立即警觉起来。
“你对我这么好。你回家,我也该对你孩子有所表示。”
“你真是这么想?”她的美眉又低垂了下来。
“当然。”
“可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在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我们在一个锅里吃饭,在一张床上睡觉,就在刚
才,我还把千千万万个子孙撒在了你肚里。如果我们前世没有修德,今世没有缘
分,能做到这一些吗?”
“哇,老公,你说得太好了。”
“嘿,终于叫我老公了。昨天还跟我划清界限呢?”
“讨厌呀你。昨天那是因为不想伤害阿娇。当然,现在也不想伤害她。”
“来,说说,你今生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最想得到的?……还是不要说的好。”
“说嘛。不怕。”
“最想得到的,就是……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
“是吗?”
“有时候,我感觉一个人支撑那个家,真的是有点力不从心了。如果有个男
人帮我,该多好。”
“那你有没有试着找过?”
“也找过。老实说,我们农村人是老思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尽
管老公没有生活能力,但我还是不想抛弃他。可同时,我又不想再回那个家。所
以,一个人常年在外面漂泊,好想有个男人,有个家,能够关心我,照顾我,让
自己有个依靠。”说到这里,阿娟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可是,深圳的男人,像你这样知冷知热的,没几个。我曾看上过一个,和
你一样,也是个中年人,可他在这里已有家室,虽然也很爱我,但对我却不能全
心全意,特别是过年过节,我好想能跟他在一起,过个完整的夜晚,一起守候到
天明。可他没办法,都大半夜了,老婆的电话一打过来,他还是要回去,丢下我
一个人躺在那间小屋的床上。一想起这些,我的心就好伤痛。”
我听着她的叙述,默不做声。
这个女人的心里实在是太苦。
可是苍天之下,芸芸众生,却没有一个血性男儿可与她分担这样的凄楚。
过了好一会儿。我说:“来,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干什么?”
“你如果有事,可以找我。”
阿娟笑了:“我是想把手机号给你。可又怕阿娇知道了,会骂我。”
我笑了:“没关系。你跟她姐妹一场,你有事她也应该关心。你就把我当成
是你哥好了。”
“哥?你真愿做我哥?”
“当然。”
“那我喊你一声。”
“好。”
“哥哟——”
听到这一声轻唤,那么清脆,那么发自肺腹,我不由得冲动起来,抱住她,
就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去。
阿娟没有动,默默地承受着。
我放开她,说:“告诉我你的号码,我打给你。然后你存下来。”
阿娟于是说了一组数字。
我拨过去,她的手机果真响了。
“把我的号码存起来,有事打我电话。大哥我会为你尽力的。”
阿娟没说什么,存下号码后把手机往床上一丢,转过身,瞥了我一眼,一把
将我抱住,随即向后倒在床上,让我压在她身上。
当我凝视着她那张俏丽的秀脸时,我终于看到了她眼中的泪花……
两人在床上,你来我往地相互热吻着,又缠绵了半天。由于要上班,于是不
得不起床。
阿娟要洗床单。我问为什么。
她笑着解释说,如果不洗,阿娇回来会骂人的。
我又傻傻地问:“为什么?”
她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弄脏了她的床单,自然要给她洗干净,
不然怎么向她交待。偷了她的老公,还弄脏了她的床单,以后还怎么跟她来往?”
没想到一个风尘女人,如此的知人情,懂道理,连我这样的大男人都不如她
了。
(2)
其实,事后聊天时,阿娇告诉我,她和三姐在昨夜早就回家了。阿娇只是没
有来家里,而是在三姐那里过的夜。
医院方面已确诊三姐患的是性病,昨天夜里便给她打了抗生素。阿娇又在医
院里陪她,帮她交钱、取药,帮她上厕所,给她买宵夜。两人一直到凌晨两点才
回到家里。
阿娇知道阿娟和我睡在房里,所以也没过来打扰,直接就睡在三姐房里了。
三姐最近每日都要去医院打一次抗生素针,还要吃些药物,并用消毒剂清洗
自己的下身。医生嘱咐,最近一段时间里,不能与男人发生性关系。三姐虽然一
脸的不痛快,但也只好认命。这事还不能对外张扬,连一起玩得最好的阿媚也不
能告诉。否则一旦传开,今后就别想在这一带混了。
那天晚上,我下班后回到阿娇那里,阿娟真的已经走了。
“找什么呢?”阿娇跟在我身后,笑着问我。
“没找什么呀。”我有些奇怪她这样问。
“还说没找什么。一双贼眼到处看。是不是舍不得阿娟了?要不,我再叫她
过来陪你!”阿娇笑着说。
“你这不是冤枉我嘛。”
“人家早走了。”她盯着我的脸,娇嗔道:“玩了一晚上,还嫌不够吗?”
“是你送上的车?”我问。
“是。是你老婆我亲自把她送上的车。你满意吗?”
“哎哟,怎么这样说,让人听着好酸。”
“我就是酸了。哼!”
“你们去东门买了过年的东西吗?”我问。
“买了。我还给她买了好多在车上吃的东西。怎么样?对你的小情人照顾得
还可以吧。”
“可以、可以。要不,我怎么会让你做我老婆呢?”
“那你说,是她对你好,还是我对你好?”
“当然是你对我好。如果没有你,我也不认识她。”
“算你聪明。那你们昨晚,搞什么鬼?她怎么一大早起来,就洗床单?”
我忙解释:“她说,她偷了你的男人,又弄脏了你的床单,不洗干净怕你骂
她。——人家这是好心。你怎么不领情?”
“那你说,你们一晚上做了几次?”阿娇有点不依不饶。
“三次——哎哟,好疼!”我的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阿娇揪住了。
“哼,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一天最多跟我只做两次,居然跟她做了三次。
可见你是个大色狼!”
“老婆,我这不是坦白交待嘛,总要宽大处理吧?”
“宽大处理?好!今天我要你帮我打水洗脚。让我也享受享受你的优质服务。”
“好,好,我帮你打水洗脚。”我忙求饶:“不仅帮你洗,还帮你倒。”
“哈哈,这还差不多。快去烧热水。”阿娇放开我:“我昨天没睡好,今天
又陪着阿娟跑了一天的路,实在是太累了,想早点休息。”
“哎哟,还真是的。好,好,我马上去给你烧热水啊。”
阿娇仰面平躺在床上休息。说休息一会儿再起来,所以衣服和鞋也没脱。
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不一会儿,水就热了。我没有打扰她,悄悄地在床前放下盆子,先倒冷水,
再兑热水,用手试试温度,再往里加热水。
水兑好了。又拿来一个塑料小橙,坐下来。拿起阿娇的一只脚,先帮她脱去
高跟鞋,摸一摸,感觉小脚温温的,有一丝汗湿气。帮她脱去丝袜,将脚放到热
水里。
“啊,好舒服。”她在床上这么说了声。
我又拿起她的另一只脚,脱去鞋袜,再泡到热水里。
低头看到红色的塑料脚盆里,她的这对白嫩的秀脚,十个脚趾头均称而诱人,
上面的红指油闪着迷人的色彩。我一个脚趾又一个脚趾地给她清洗和按摩。那如
其说是洗,倒不如说是逗弄。
“啊哈,好痒……”躺在床上的阿娇说,想从我手中缩回她的脚。
我忽然想到手里握着的这双小巧玲珑的秀脚,不仅平时支撑着阿娇性感的身
躯,而且还曾与那么多男人发生过关系,放在他们的阴部,揉搓过他们的阴毛和
阳具,甚至让他们鸡巴就在它的上面射精。
我心里忽然想,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性情是那么温柔,而性生活又是那么
的放荡。
思想是那么单纯,而背后的人脉却又是那么的复杂。
心地是那么善良,而赚钱的手段又是那么的不厚道。
意志是那么坚强,而命运又是那么的坎坷不幸。
一想到她的温柔和多情,我心里便多了一份怜爱;一想到她的淫乱和猥亵,
我心里便又多了一份轻视与放纵。
正是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我把她的一对热乎乎小脚,慢慢的举起来,贴在
了我两边的脸上。
“哎呀。你……干什么?”阿娇在床上问了一句。
我拿起她的左脚,伸出舌头,在它的粉红色的脚心上舔起来。
“哎呀,好痒。”阿娇笑着坐起来。
“我好喜欢你的脚。”
“哈哈,你天天玩,还没玩够呀。”
我站起身,把阿娇的两只脚放到了我的阴部:“我想让它们玩玩这里。”
阿娇笑道:“变态呀,你。”
然而她嘴里虽这样说,脚心却开始在我下面行动起来了。
“快,把裤子脱了,让老婆给你服务啊。”她来了兴致。
我立马解开裤扣,脱掉扔到一边,阳具在两腿之间高高地向上翘起。
阿娇红着脸,将两只脚一左一右地包住我的阴茎根部,开始上下滑动起来。
我感到她所用的力道不轻也不重,而且刚用热水泡过的脚心,温温的,软软的,
很舒服。
我一直站立在床边,后来换了个姿势,上床躺下来,让她坐起,背靠在高高
的枕上,再把脚放在我的上面搓弄。
阿娇又从枕下取出人体润滑液,倒了一些在我的阳具上,这样玩起来滑溜了
许多,很舒服。她甚至张开大脚趾和二脚趾,将我勃起的龟头夹在中间,玩弄我
龟头下的沟槽。
这太淫秽,也太刺激了。
“慢点。你也脱了衣服。”我说。
阿娇迅速地脱去她身上的所有衣服,光裸着身子,她以为我要操她,张着两
条大腿,露出毛茸茸的阴部,等着我上。
但我还是拿起了她的小脚,放到了我的阴部,让她继续。
阿娇会意地一笑,两眼闪着淫猥的光芒,又上下搓弄起我的鸡巴来。
我拉起她的一只纤手,放到她自己的阴部,让她自慰。
阿娇于是一只手摸起自己的下身,另一只手揉起自己丰隆的乳房来。
“嗯……”她闭起双眼,嘤嘤地、轻声地娇唤。
“啊……”我在她淫猥的播弄下,喘着粗气。
原来男女间的性生活也可以这样。两个人并不一定要性器交媾和碰撞。
“啊……”阿娇继续自慰着。我发现她不仅摩擦着自己的阴蒂,而且还将两
只纤细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阴道里,弄得手指上淫水绵涟。
这图景使我感到特别的新奇:本来强壮的男人颓废地倒睡在了床上,而本来
娇弱的女子却反过来用脚为男人服务,而且自己还要用手在自己身上寻欢作乐。
他们不再将自己的基因传给下一代,而是将自己的生物基因随意地抛撒。一个物
种,经历了几千万年的进化后,人类的图景居然变成了这样。
“啊……”女人娇喘着。而我的灵魂在她的娇喘声中开始升腾。
我看到昏暗的小屋里,曾是神圣的生命之阳具,正被一双美丽的小脚摩挲着,
亵渎着,而男人则是这样的快乐和陶醉;曾是伟大的生命之阴器,正被纤纤的玉
手抠挖着,猥亵着,而女人则是那样的欢乐和迷恋。
这正是现代人的集体困顿,与各自的奋力挣扎。不错,我们迷茫,我们郁闷
和困顿,我们想尽办法,奋力挣扎,在只有那么一点点可以喘息的间隙中强颜偷
欢,于是我们变着法子彼此折磨,消磨着生命……
“啊,老婆,你好骚哟!”
“哈哈,你也好骚哟!”
“不行,老婆,我要……射了……”我猥亵地喊着。
“快,快射,射到我脚上,我要你……”阿娇淫乱地回应着。
“啊,我来了……射了……全射给你……”
终于,我呼喊着,那声音尤如魔鬼从地狱里逃出,一股又一股白色的精液从
马眼里喷薄而出,粘到了她的脚心、脚背和脚丫里。
阿娇淫笑着,继续用粘满精液的脚趾在我的阴部摩擦着,仿佛我射出的不是
精液,而是润滑剂。淫秽的腥味充满着整个小屋,也在我们的心灵之间弥漫开来。
阳具慢慢地软下去。阿娇收起脚:“老公,我帮你吸干净它。”
“好。”
我于是爬到床头,将鸡巴对着阿娇的俏脸。
她张开小嘴,伸出舌头,先是舔了几下龟头,然后将整个阴茎都吮吸进嘴里。
好温暖的口腔,好多情的老婆,居然为我而舍弃尊严,做着这种事情。
不一会儿,她累了。我让她躺下去,搂着她的肩头,伸手向下,插进她早已
湿淋淋的阴道里,在里面寻着她的G点。我摸到了一个突起的位置,我甚至感到
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神经。
“啊,老公,啊……”她两眼直勾勾的,充满了渴望的光芒。
手指在里面一阵猛抽,她开始花枝乱颤,嘴里“啊”、“啊”地嘤咛着,身
子开始在床上扭动着。我知道,那是期盼得到更强烈的刺激。
不一会儿,她的两腿就开始在床上乱蹬一气,随后两腿一伸,整个身子都痉
挛起来,两只脚的脚趾撑得直直的,仿佛芭蕾舞演员一般。她高潮了,两只美目
幸福地睁着,仿佛透过小屋的微光,看见了天堂,看见了仁慈的上帝。
(3)
两个人玩够了,依然没有睡意,我又和阿娇躺在床上聊天。
“你们今天去哪里玩过?”我问。
“上午阿娟洗了床单后,我们三个人就一起去了东门走行街,卖了些东西。
中午是在外面吃的。下午是我把阿娟送上车。”阿娇流水帐般的回答道。
“你们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呢?”
“阿娟给她孩子买了一件棉衣。我也是——人家阿娟陪了你一晚,你也应该
表示一下才对,躲在单位里不出来,真是的。”
阿娇其实不知情。我早晨上班时,已经给过阿娟一些钱了,还特意从笔记本
电脑包里找出了杂志社的信封,把钱装进去以后递给她的。这样双方的感觉会好
一点。我说不能亲自陪她去逛街,只有留些钱给她,看着什么东西好,买下来,
只当是我送的。我还特意嘱咐阿娟,不要把这事讲给阿娇听,免得她心里不舒服。
“阿娟没说我坏话吧?”我问。
“她没说你坏话,只说你好。还说,我找到你,是我的福气,要我珍惜你,
别再三心二意的到处乱撞。”阿娇笑道:“你看人家对你多好。”
“我本来就是好嘛。”
“她还说,如果我哪天不要你,她会立马把你抢去。”
“是吗?”
“看把你乐得。”阿娇笑道,两乳在她的笑声中颤悠着。
“那你不会不要我吧?”
“爱还爱不过来呢,怎么会不要你。除非是你没良心,又看上了另外的人。”
“我哪会,我也只爱你一个。”
“骗人!”
“真的,没骗你。”
“那你,亲我一下,要有感情,不能敷衍我。”
“好,你闭上眼睛。”
轻轻的、却是深情的在她的红唇上一吻。
阿娇再次睁开眼时,黑艳艳的眸子里带着一点醉意,一点迷恋,一点深情,
我们重又双双拥抱在一起。
(4)
阿娟走后的第三天中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午休,收到了她发来的一封短信。
她说她已经平安到家了。本来前一天就该给我发短信,告诉一声,可是想忍
着,忘掉我。然而就是忍不住,也忘不掉。自从和我分别后,不论是在深圳的大
街上,还是在回家的火车上和家乡的屋子里,她脑子里一直都晃动着我的身影。
她说不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把我们这段感情深深地埋在心里。
我回信,祝她生活愉快,多和孩子在一起。过了年后再到深圳来,我们还以
兄妹相称,还做好朋友。
她又回信说,好。只是要看这边的房子能不能落实。
我又回信说,这两天还没有人退房。如果有,阿娇会帮她租下来。
她又回信说:“阿娇是个好人,希望我能够好好地爱她。她自己本不该与我
有这段感情,可命运却偏又这样安排,自己只好随遇而安了。但她说她会控制好
自己,感情也会调整过来的。只是需要时间。”
我又回信说:“不必责备自己。因为你并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只要我们
的内心觉得对天无愧,对地无悔,对已无憾,就行了。”
她回信说:“是的。”
(5)
这个时候已到了十二月份了。深圳一片年新的气息。商店里从早到晚都在搞
促销活动,人来人往的,特别热闹。
阿娇也开始做着回家的准备。给自己买衣服,也给小孩买衣服。
一直和阿娇保持性关系的东北佬,却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最近一段时间,
听说是去了珠海,此后便再无音讯。
对她玩弄之后再抛弃她,使阿娇仿佛变得成熟起来。她开始从那种昏昏浊浊
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深圳警方在年前的扫黄工作抓得很紧,经常有巡警在附近出没,抓小姐。阿
娇此时也收敛了许多,平时也不再到大街上与男人眉来眼去了,熟客中有人想要
她,先打电话,约时间;来了之后也是先给钱,做完了穿裤子走人,多的话没有。
有一天,我从杂志社拿了几本新年挂历来,送给她和三姐。
“嘿,还挺好看的。”她一边翻阅,一边赞美着说。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问她。
“废话。这还用说吗?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她答得很干脆。
“那我们一起回去罗。”
“当然。不然我怎么叫你老公呢?”她笑道。
“你个骚婆娘,跟那么多男人上床,只怕早就背叛了老公了。”我恨恨地说。
“你还说。别人玩都是给钱的。你是白吃白喝。你要不是我老公,我才不养
活你?——快去买两张火车票,就算是你对我的报答。”
我笑了:“好。我买一张武汉的,再买一张东北的,把你寄到东北去。让你
跟东北佬一起过年。”
“你敢!你出卖我,我打死你。”说着伸出小拳,打过来。我则一把搂住她,
将她压在了身下,与她亲吻起来。
毕尽,她还是一直将我看作是她最可心的情人,而不是嫖客。
杂志社给每个人发年终奖,财务室打电话给我,要我去领。
走近财务室,已经有人在那里进进出出的了。
每个人的额度都不一样,这是社长办公会订下的规矩,总编室测算的结果。
当出纳员递过签字簿,让我签字时,我悄悄地问了句:“多少?”她笑而不答:
“不能说,自己拿回去看吧。”
将厚厚的信封装进口袋,回到办公室,悄悄打开信封。哇,厚厚的一叠,还
真不少。看来,社长和总编知道我平时辛苦,没有亏待我。
望着那一迭厚厚的钞票,心想过年了,应该给阿娇送点什么礼物吧,好让她
带回家去。
还是和平常一样,晚上九点多,我回到阿娇的住处。她还站在凉台上等客人,
寒风一阵阵的吹来,飘起她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阿娇的脸有些苍白。我拉着她的小手,感觉她的手已冻得冰凉冰凉的。
“喂,这么冷,还不回家。”
“哎呀,人家今天没偷到男人嘛!”阿娇撒着娇笑道,把手伸进我怀里取暖。
“没偷到男人呀。那就把我偷回去呗。”
“哈哈,偷你没用。偷你赚不到钱。”阿娇愉快地笑着说。
“谁说的?我今天发了奖,明天就和你一起去买礼物,送给你过年。”
“真的?那好哇!那我赶快回家陪老公!哈哈……”
(6)
两人挽着手,回到家里。
一进到屋里,没有寒风的吹拂,感觉还是屋里暖和多了。
我定定地抱住了阿娇的细腰,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蛋,说:“为了表彰你经常
偷人,把我气得半死,说嘛,你想要什么?”
“哈哈,什么都不要,就要你算了,把你带回家过年。”阿娇爽朗地笑着说。
“我想好啦,两样东西随你挑:要么是一双皮靴,要么是一件鸭绒大衣,你
要哪个?”
“皮靴。要长筒的纯皮的。”
“为什么要长筒皮靴?”
“因为我的脚怕冷呀。鸭绒大衣我有,就想买双皮靴回家过年。”
“好。明天我早点过来,你也早点收工,我们一起去东门的天虹商场,或者
茂业百货,买双正宗的品牌货。先穿给楼上的小姐看,让她们一个个的都羡慕死
你。”
“老公,你真好,我想要什么你就来什么,太好了。”说着在我脸上亲了一
口。
第二天晚上,我们在天虹市场买了一双高跟的真牛皮靴。阿娇说她看到这双
鞋已经好长时间了,早就想买了。
阿娇说也要给我买点礼物,问我要什么。
我说你平时照顾我的生活已经非常不错了,礼物就免了吧。
阿娇说那哪能免,免了就不像情人了。
于是拉着我跑到男士服装区,给我买了一套深蓝色的意大利款式的西服。我
对着镜子试装,阿娇一边看着我,一边发自内心地笑着说:“有派头,这才像个
大编辑。”
(7)
由于过年回家的人太多,火车票不好买,我提前订了两张南方航空公司的机
票,直接从深圳飞往武汉。
阿娇一听是坐飞机回家,高兴死了。说她这一生,还没坐过飞机,这可是头
一次。问了很多话:坐飞机好玩吗?天上有什么风景?她最怕从天上掉下来。—
—我笑了:这不是费话吗,谁不怕从天上掉下来?
这一年的农历年底,腊月二十八,我和阿娇一同在联华大厦乘坐着机场大巴,
前往深圳宝安机场。
上午十点,当飞机从跑道上腾空而起时,阿娇快乐得像个孩子,握着我的手,
不停地看悬窗外面一叠一叠的云层。我问她有什么感觉。她说飞机起飞时,自己
好像飘起来一样,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阿娇贴着我的耳朵,悄悄的告诉我,说她这次回家,带在身上的银行卡里,
有十多万了。
还是女人赚钱容易。我跟阿娇开玩笑地说:“来世我也变做女人算了。”
她也笑道:“好啊,来世我们两个一定换换。你变成女的,我变成男的。”
我听得出,她这些话里,既有玩笑调侃的味道,也有些许的心酸与无奈。
(长篇连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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